郑愁予《娼女》

日记里的记忆

我认得出你，你是东街的娼女，
曾被孩童们嘲骂追逐过......
我看见你走进矮门的百货店，
买了盒廉价粉，又低头走出来......
你用蕴有着迟疑的仓促的脚步
拐向街隅的小巷，一闪，
那褪色的花裙不见了。
那儿没有你的家，和你的亲友。
那条陋巷是污浊而泥泞的，
然而，你却像觅见了草塘的孤雁，
向这车轮衣角的大街
投下自安的一瞥......
我说，都市的法律不是你的，
都市的文明也不是你的，
通衢上仅有微弱的阳光
也不是你的呀。
为了怕见更多的人眼的你，
绕行了小巷，
那么，都市的什么是你的呢？
揣想你在夕阳里扑粉的心情，
揣想为孩童们嘲骂时你的记忆，
年华，田园，遥远了的一切啊......
那么，还有什么是你的？

pandaphone

揣想你在夕阳里扑粉的心情，
揣想为孩童们嘲骂时你的记忆，
年华，田园，遥远了的一切啊....

pandaphone

那么，都市的什么是你的呢？
揣想你在夕阳里扑粉的心情，
揣想为孩童们嘲骂时你的记忆，